众人一同看向南宫远,这让南宫远感觉如芒在背,自己自然是想提出迎战的,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,可他不能不考虑昃离的话,此时开战,于国于民并不是上选。但是为将之人,对于敌国的侵扰,若提出缄默或是和谈,怕是都得被朝中上下笑话,若提出战,又怕群起响应,最终不战不可。何况丞相白麓这只老狐狸意味不明,只怕最后岐候和大祭司会陷于尴尬之地。
南宫远想了好一会,这才开口道:“一切听凭岐侯决断,臣随时准备带兵前往,誓要夺回东龙城”。
昃离见南宫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,稍稍放下心来,对南宫远微一点头,转身看向白岐。
白岐听得此言,心中甚喜,想来南宫远也是明理之人,便不再担忧,只想着尽快安排昃离代表火凤前去和谈的事了。
堂下的丞相白麓听闻南宫远的话目瞪口呆,本想将此事拨给南宫远,以他的性子,一定力荐开战才是,想来想去定是朝议之前已经定下对策的,再瞥见昃离对南宫远的点头微笑,更加确定了这一点,不由得更加恼怒起来:“南宫将军,逍遥如此欺我火凤,难道你不觉得该予以还击吗”?
“丞相说得是,若岐侯殿下决意开战,本将军立即开赴沙场,让那逍遥国人知晓我火凤的威严”。
白麓气得小脸煞白,直瞪着南宫远,两眼怨恨之意,恨不得刮了他。
南宫远不想瞅见她那张扭曲的脸,侧过身不摆她。
白岐看了看南宫远和白麓,轻呼一口气,看向昃离。
昃离意会白岐的心思,思量片时,便道:“臣有一议,但请岐侯定夺”。
“大祭司,尽管奏来”,白岐瞬间悦色不少。
“是,臣请前往东龙城和谈此次争端,由南宫将军率兵随行,若和谈不成,再战不迟”。
白岐扫了一眼众人,故作考虑状,但不肖霎时便道:“此策甚好,就这么办,大祭司昃离、将军侯南宫远听旨,即日起整军前往东龙城,本侯赐两位遇事独断之权,望两位不负众望,得胜凯旋”。
“是...”,昃离和南宫远分别供手受旨。
白岐看着两人,脸上终于露出笑颜,给了蔻管家一个眼神,示意退朝。
“今日议事到此,退朝”,蔻森声起,众人纷纷拱手礼作告退。
待一众人都退了出去,白麓狠狠的扫过昃离与南宫远,拂袖而去。
“哼...”,南宫远一个冷哼,不去理会。
昃离无奈的一笑,走近南宫远道:“多谢南宫将军”。
“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,你谢我做什么”,南宫远语气清冷,这一场朝议下别提多么憋气了,此刻对着昃离,真想发泄一下。
“不谢,不谢了,南宫将军我可是将性命交付你手了,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啊”,昃离调侃起来,意图缓解一下南宫远心中的郁闷之气。
“那也是你自找的...”,南宫远瞧了昃离一眼道,说完便跨一步走了。
“唉...好吧,确实如此”,昃离轻叹一声,跟了上去。
次日一早,南宫远便领了几名参将和百人兵士出城去了,城门口碰到昃离的马车。
一开始昃离看着南宫远的人马还有些疑虑,那南宫远手握只有一半兵符,难道要就近的东大营直接调兵,那东大营可是火凤的四大主力军营之一,要完整的兵符才可调动,转念一想,那南宫远定知道自己执有一半兵符,也料定此次自己定会带兵符前往,这才放心带百人亲兵随行,届时兵符合一,调动东大营三十万大军不成问题。
南宫远下马与昃离见礼,让其马车加入队伍,便一道奔赴东龙城方向。
昃离和南宫远达成一致,急行军终于在第四天傍晚赶到了东大营。南宫远先安排人马在三里外修整,和昃离各骑一匹高头大马来到营帐前。
东大营总兵翟泓早接到南宫远发来的书信,便早就带了副将郑克在营外候着了,见两人过来,便拱手见礼。
“见过南宫将军,大祭司”,翟泓虽是一身戎装打扮,银甲护体,身材健硕,却面容如玉,秀眉星目,鼻挺唇厚,说话间英气逼人。
南宫远应了礼,爽朗的笑着道:“翟总兵别来无恙”。
“翟总兵有礼”,昃离回礼道,之前跟鄢莫羽行军时与翟泓有过一面之缘,不知道他是否记得,又打量一下身边的副将郑克,身材偏瘦,个子不高,肤色偏黑,一双小眼炯炯有神,方脸鹰钩鼻,精神气足。
“副将郑克见过南宫将军、大祭司”,郑克沉肩弯腰双臂一收行了个军礼。
“嗯...”,南宫远点头,瞟了眼便走进了兵营。
“郑副将有礼了”,昃离温和的笑着,回了个拱手礼,随着南宫远和翟泓也进了营地。
郑克叫了人一起去三里外接南宫远带来的队伍了。
东大营中帐内,五条长案上已经准备好了酒肉饭食,翟泓亲自引了南宫远走到上方的主座处道:“南宫将军请坐”。
南宫远点头应声,大方的席地盘腿坐在长案前的软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