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目光粗略的测量了他与云夏之间的距离,他的猿臂之外。冷眼阴鸷的望着云夏,“你离朕那么远,是怕朕吃了你不成?”
云夏往他身边挪了挪,怯生生道,“相公……“出口,才发现惯性使然,这称呼错了。立刻诚惶诚恐的改口道,“皇上……臣妾怕床小,让你睡得不舒服,所以才蜷缩在边角——”
皇上蹙眉,她叫他“相公”时,虽然不符合礼仪正统,可是他心里却是万分欣慰的。只是,心底的暗喜很快被她的谎言带来的愠怒取代。
皇上翻身,侧身面对云夏。这下本就挪过来几寸的云夏与皇上的距离瞬间缩小一大半,两个人咫尺之间,四目相对。皇上锐利的目光不容她退缩抗拒。
“告诉朕,你为何不想侍寝?”皇上冰冷的声音,夹杂着君王肃杀的天威,让人不寒而栗。
云夏眸光深深的望着皇上,看来他今夜是破釜沉舟,要与她剖心置腹的谈一谈。
而她,撒谎是欺君之罪。实话实说,恐怕惹得他龙颜大怒。她这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?该如何应对?
皇上鹰瞳虚眯,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。“不许犹豫!”若是给她时间犹豫,指不定这脑袋瓜子里又想出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。
云夏叹了口气,“皇上,你太霸道。”
“哦,何以见得?”虽然知道自己霸道专制惯了的,可是由她嘴里说出来,他还是想知道他为何给了她这样不美好的印象。
“臣妾撒谎,皇上不乐意。臣妾实话实话,皇上定会龙颜大怒。臣妾面对皇上,战战兢兢,唯有噤若寒蝉,才能不惹皇上生气,保住自己的小命。可是皇上却非要臣妾说话!”云夏悠悠道。
皇上望着云夏,咬牙,“朕赦你无罪!”她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,他倒要看看她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想的?
云夏这才松了口气,娓娓道来,“皇上想知道臣妾为何不愿意侍寝,臣妾可以诚实的告诉皇上。臣妾是平凡普通的女子,可皇上是后宫佳丽的皇上。臣妾心胸狭隘,不想与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。可皇上做不到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饮。臣妾性情慵懒,不想去争去抢,只想着守株待兔,会有傻兔子撞在臣妾的树桩旁,臣妾守着一只傻兔子便可。”
云夏说完,心情忐忑的望着皇上。
历史上,大凡是对皇帝有二心的女人,应该没有好下场。
皇上深邃莫测的瞳子里绽放出两道幽光,他静静的望着云夏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凉,“这就是你把朕拱手送给皇后的理由?”
云夏心虚的勾了勾唇,“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吗?”
皇上皱眉,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想的。
“安云夏——”皇上的声音森冷得仿佛来自十八变地狱。
云夏睁开乌黑如宝石的瞳子颤颤的望着他,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,明明说过不管她说什么,都不会怪罪她的。可是到头来还是生气了。
他咬着牙叫她的名字,好像她已经是他口里的猎物一般,他不把她撕碎就尤其不甘。
“不要妄图揣度圣心。”他一字一句,恶狠狠道。
云夏懵逼,什么意思?
然后,云夏不怕死的再补充一句,“皇上除了这个原因外,臣妾不愿意侍寝的原因还有一个,能说吗?”
“说!”男人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