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在四位先生发病的这些天,江浅夏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每天吃饭在食堂,偶尔还给学生们解决点小麻烦小问题,他们的别院又专门吩咐了戒严,针对性明显的不行。
“丫头,你给老道交个底,崔王颜萧四位的时疾,是不是你做的手脚?”
在书房练字的江浅夏抬头,就见孙长生老爷子提着药箱,看来是刚从外边儿回来,又见他这么问,眉间还带着不解,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了。
“呵呵,不容易啊,他们四个竟然还能请得动您老去看病?怎么,不怕您老和我一起算计他们了?”
要是他们一开始就找孙长生,那还算有点魄力,她顾及孙长生的面子,也不会做的太过。
可偏偏她和孙长生关系好是大家都知道的,所以那四位找遍了京都的名医,连御医都全来了一遍,最后人都要熬不住了,才想着求孙长生了,早干嘛去了?
苦笑着瞪她一眼,孙长生也不介意人家的误会,只捻须奇道:“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动的手脚,只是去了这么多医者,包括我亲自去看了,也不明白,你到底怎么做到的?”
没说话,江浅夏就从袖中掏出一只漂亮的,用蜡密封的小盒子,推到孙长生面前。
孙长生慎重的小心打开,本习惯性的想用小指甲去挑一点,手都伸过去了,想到她的狡猾,不敢托大,打开药箱找了小木勺,舀一点点凑到鼻间轻嗅。
“无色无味……粉制细腻,难怪不容易被发现。这到底是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磨细了,和灰混合在一起,经过熏制脱味后的产物。”
手杵香腮,随意的用手指戳戳那盒子,江浅夏轻笑出声,“人啊,越是金贵惯了,就越受不了脏。”
“您知道我一直有粉尘过敏的毛病,进了长期人住的房子,就算表面看着干净,一进去我就眼泪鼻涕和喷嚏接连不断,没一会儿眼睛就得充血红肿,身上不挠还好,一挠就全是红肿。”
“我这样,金贵惯了的人大多都这样,干净久了,就受不了脏,身体反应激烈着呢,而且和人的意志没关系。”
“只要把这粉末撒到他们睡觉的床榻上、被褥、衣服上,他们就像脱光了在灰尘里打滚一样,能好就奇怪了。”
孙长生先是惊愕的瞪大眼睛,然后仔细一琢磨,又奇怪道:“不对啊?除了这脏的,你肯定还用了别的手段!”讨好的冲孙长生笑笑,江浅夏又理直气壮的点头,“我还派人查了他们的过敏源,像颜居不能吃海鲜我知道,其他没谱的,那就把最容易过敏的食物掺在他们的饭食中,吃着吃着,总能找到让他们过敏
的不是?”
“现在我就知道了,王正德对芒果过敏,可他从来没吃过芒果,自己也不知道?我让齐诺贤把芒果加在他吃的点心或者饭食里,他吃的可高兴了。”
“我还知道萧雨不能吃花生,他和我有过交集,我知道他只是蠢,人还不算坏,所以没在吃的方面坑他,否则只要一点点花生沫下肚,他就该喘不过气的憋死了~”
目光幽怨的看着窗外,江浅夏低喃出声,“老爷子您不知道啊,这人可脆弱着呢,真想动手,比杀只鸡难不到哪儿去。”
“古老夫人的脸算是毁了,就算伤口愈合也必定留疤,以她的自卑和自尊心,以后是决计不会踏出古府或者拾慧馆一步了。”
“我答应给她报仇,可一来我心软,不忍心对徐婕妤那样被利用的傻女人动手,二来她毕竟是皇上的宠妃,怕惹来皇上的不满,所以只能给他们四个一点点教训了不是?”
“丫头,你还不知道?”对上江浅夏茫然的神情,孙长生面色复杂的叹了一声,“徐婕妤也患上了同样的病,而且比他们四个严重得多!现在整张脸都被她自己挠烂了,形如恶鬼,虽然陛下没有明确的贬谪,但她的住所已经被迁到了冷宫旁边,以后,怕是也就那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