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如此说来中国的糖业手工业者,直到1878年甚至1880年的时候,都没有掌握红糖变成白糖理论,让洋人凭空占了好多便宜而去,有谁算过先人们的心理阴影面积呢。
唉,说多了都是泪啊。
闲话少说,赵大贵用清水洗干净铁锅、木桶和瓦溜,又将特意取来的新鲜秸秆烧成的草木灰放入铁锅里,倒上大桶水进行熬煮,最后又用秸秆熬成的水将瓦溜和木桶又重新洗刷一遍,算是完成了清洁和消毒工作。
新鲜秸秆烧成的草木灰做成的水溶液,是相当强效的消毒液,赵大贵指挥着赵小虎和赵小妹,用草木灰水将床、桌子和锅碗瓢盆等都刷洗一遍,这且不提。
这一番准备工作结束后,就该开始制造白糖了。
赵大贵找个木桶,倒水装上一半,然后放进两三斤从陈家买来的粗糖,做出来的糖水红中偏黑,看来杂质还挺不少的。
接着,赵大贵投入半斤骨炭,又用擀面杖使劲搅拌,使劲搅了好长时间,才发现这水逐渐清澈起来。
赵小虎和赵小妹不明就里,还大呼小叫起来,以为是里面的糖分都跑掉了。
赵大贵也不管他们,拿出干净的土布,将木桶里的水隔着土布倒入铁锅里。
现在这时候可没有过滤纸可用,只能用土布代替了,好在只要防止骨炭颗粒进入铁锅就行,没什么难度。
接着,就是灶上点火烧柴,把火烧旺了。
赵大贵自告奋勇,想自己出手用火镰和火石点火,结果哆哆嗦嗦弄了几次都弄不好,很是受了几次弟弟妹妹的白眼。
火烧起来后,就是一边风扇扇火,一边添柴就行,这活儿没什么技术可言,就由赵小虎同志接过去了。
不过,赵大贵暗中却是摇头,这鼓风都得靠扇子,就是以前农村里看过的手转式木制鼓风机在这里都算是神器,看来得尽快找个木匠做出来。
弟弟妹妹来掌握火候,赵大贵就盯着铁锅看,就想等到水干得差不多了,白糖结晶一点点析出来的时候,用木片做的翻勺刮出来,放到一边。
理论上,将析出来的白糖结晶放到瓦溜上,让水分自己流干,最后就能得到细腻白皙的沙糖。
在糖寮做久的老手,还弄用刮出来的白糖直接做成白糖砖,但如此高大上的技能,赵大主神是定然不会的。
赵大贵盯着铁锅仔细操作,生怕出现什么差错,然后这第一批糖...就糊了。
这糖水烧到后面,水分极少,一不小心这糖就要烧焦,所以必须掌握好这个度,不早不晚地就将凝结出的白糖取出来,放到瓦溜里弄干。
赵大贵也不气馁,接着又配置第二锅糖水,继续烧水,然后...又烧焦了。
赵大贵前后少了十几锅水,尝试了多次,才慢慢掌握了取糖的时机、火候和速度等,自觉炼糖方面的经验值在哗啦哗啦上涨,只可惜在主神图书馆上看不到。
试了这么多次,赵大贵每次都记录放入粗糖、水和骨炭的比例,倒是把配比糖水的比例算清楚了,而且对怎么取糖也逐渐有了经验,不再是最初的手忙脚乱了。
忙活了一个晚上,赵大贵终于刮出二十斤左右的白糖晶体,然后放在瓦溜上,又用干净的干草将瓦溜的底部堵住。
这样一来,白糖结晶上的水分就会逐渐从下面流出去,最后就能得到干干净净的白精糖了。
赵大贵拿出陈家送的白糖跟自己炼出的白糖比较,只见陈家的白糖虽然也白,但带点淡黄的颜色(黄泥水啊),而且多少有点杂质;反而是自己炼出的白糖,只要将那些烧得焦黄的糖都挑出来,那就是一片雪白,单凭卖相就上了一个档次。
赵小虎和赵小妹都是懂事的,打着哈欠还要催促赵大贵继续做白糖,不过赵大贵觉得罗马还是一天建成的,就宣布今天到此为止,大家都要先回屋休息,等到明天再继续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