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泽远一脸糊涂, 说:“什么模仿?”
很庆幸的是, 这时候张枢也一脸糊涂, 两个人表情那叫一个相似, 说:“啊?不好意思我没听懂。”
商丘却不跟他们说话,而是站起来说:“看来该查查这个酒吧,还有没有失踪的人。”
倪缨也站起来, 说:“这个我去查。”
张枢坐在一边挠头发, 说:“好吧,我就当自己听懂了。”
倪缨和乔泽远出门去查酒吧的事情, 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,酒吧的人正多,其他人就留在乔家。
商丘和谢一打算回房间去休息,毕竟这一天跟/踪也是挺累了的,张枢却跟在后面,惊讶的说:“哇!哇!你们两个住一个房间, 太酷了!”
谢一:“……”
商丘看了看身后的房间,说:“你住那边, 最顶头的房间,现在可以回房间了。”
张枢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顶头的房间, 有些委屈的说:“啊?我不能住你们隔壁吗?我想住你们隔壁。”
商丘则是淡淡的说:“不行, 你太吵。”
说完, “嘭!”一声就关上了门。
张枢站在门口, 看着紧闭的房门, 表情突然又变的兴/奋起来, 笑着对十六说:“天哦,他们同/居。”
十六淡淡的说:“只是住一起而已,如果这么说,我们也同/居。”
张枢一听,顿时拍了一下手,说:“这么说来,我和十六个式神都在同/居?!”
十六无奈的摇了摇头,总觉得自己跟了一个傻主人……
谢一回了房间,说:“秦泽远在模仿窦晴么?那窦晴会不会有危险?”
商丘摇了摇头,说:“等倪缨他们回来再说,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他们只是看到秦泽远和窦晴的梳头姿/势一样,还说不太好,还是要等倪缨和秦泽远回来之后,做进一步的肯定。
商丘准备去洗澡,谢一就在房间里休息,因为太无聊,就打开了晋江APP,看看小天鹅又干了什么好事。
事实证明小天鹅的总裁坑还没写完,继上次谢一看到那个兽人坑,自己生了十一个包子之后,感觉已经没什么能吓倒自己了,于是就点开了那个总裁坑。
商丘:谢一,你在玩火……
商丘:过来,想要什么,自己说出来。
商丘:嘴里说着不要,身/体却很诚实么,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妖精。
轰隆轰隆轰隆……
有一列超长火车从谢一的脑子里碾了过去,碾的谢一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成了脑坑!
谢一还在看雷文,结果沙发对面的墙壁突然晃了一下,一下变成了虚的,就跟上次商丘在酒店一样,墙面突然消失了。
谢一一惊,抬起头来,就看到张枢站在墙后面,正在手舞足蹈的,对着旁边一脸冷淡的十六说:“哇你看!我的新术法成功了,竟然真的能用来偷/窥,下次我们再跟/踪人,就用这套术法吧,太好用了,隔着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,哎,你看你看,谢一就在那呢!”
他说着,又对十六说:“嘘,小点声,别让谢一发现,可别拖我后腿。”
十六站在旁边,他比张枢高太多了,而且还是飘在半空中,一身黑色的袍子,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,淡淡的看着张枢,眼中有些无奈。
谢一:“……”这孩子怕真是个傻的。
谢一站起来,将手/机放在一边,然后朝着张枢的方向走过去。
张枢一看,立刻供着十六的胳膊,说:“来了来了,你看,他过来了,是不是要睡觉了?可是他还没洗……”
洗澡啊……
张枢的话还没说完,谢一已经走过来了,和他有一墙之隔,然后抱臂站在张枢面前,就那么看着张枢。
张枢顿时有些慌,然后拍着十六的胳膊,说:“不要惊慌,我们是干大事儿的人!他肯定是在看墙上的东西,是不是有什么壁画之类的?”
十六已经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谢一一笑,说:“我肯定是在看你。”
张枢说:“看我?不可能,我用的可是高级术法……”
他的话说到这里,顿时惊得挑了起来,就好像受惊的小奶猫一样,跳起来老高,呲着一身毛,惊讶的说:“你怎么看得到我!?”
十六似乎觉得主人太丢人了,走到一边坐下来,不管他的事情。
谢一抱臂说:“看来你的术法还要再练几年了。”
张枢像是斗败的鹌鹑一样,噘了噘嘴巴,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斗志,说:“这只是我第一次实验而已,下次就不会出错了。”
谢一说:“但愿如此。”
已经被发现了,张枢干脆就拉着谢一聊天,直接从给墙面跨过来,一屁/股就坐在了床/上,说:“商丘干什么去了?”
谢一看了看床,心想着辛亏商丘没看见,商丘要是看见张枢穿着滚了一天的脏衣服,就坐在他睡觉的位置上,估计张枢这条小命就玩完了。
谢一回头指了指浴/室,说:“洗澡。”
张枢立刻兴/奋起来,说:“洗澡?天哦,男神在洗澡,我能偷看吗?!”
谢一:“……”
张枢立刻又说:“不不不,偷看不好,不像我十佳少年天师的作风,可是那是男神洗澡啊,过这村没这店了,好想看看男神是不是有十八块腹肌!”
十八块?
谢一无奈的看着张枢天人交战,说:“我确定你如果用刚才的术法去偷看商丘洗澡,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”
张枢:“……”
张枢一下很犹豫,大眼睛都无神了,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长的很可爱,起码不难看,但是一说起话来,那简直是……神采飞扬?
张枢突然抬头看向谢一,目光非常犀利,笑着说:“你看过男神洗澡吗?”
谢一:“……”
虽然没看过,但是谢一之前和商丘换过皮囊,所以谢一近距离的观察过商丘的身/体,光/明正大的,根本不需要偷/窥洗澡什么的。
一想到这里,谢一顿时脸颊有些发烧。
张枢立刻笑着说:“肯定是看过!”
谢一连忙说:“没看过,你赶紧回去吧,一会儿商丘就出来了。”
张枢说:“对对对,不能让男神知道我想偷/窥他洗澡,我先回去了,替我保密哦!一定保密!”
张枢说着,一步三回头的跨过墙去,然后撤销了术法,说:“十六,咱们睡觉吧,今天是不是轮到你给我当抱枕了?”
十六淡淡的说:“不,大人,我确定是老七。”
张枢说:“就是你,还想耍赖?!”
商丘很快从浴/室出来了,一边擦头一边走过来,随即眼神锐利的盯着床,沉声说:“该换个床单了。”
乔家的佣人临时进来换床单,折腾了好一阵,谢一才洗澡睡觉了。
他们睡觉的时候,倪缨和乔泽远还没有回来,不知道是不是明天早上才会回来。
谢一睡得迷迷糊糊,就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坐了起来,谢一吓了一跳,还以为倪缨回来了,就睁开了眼睛,迷茫的看着旁边的商丘。
商丘坐起来,比了个噤声的动作,压低声音,说:“嘘……有人。”
谢一有些吃惊,揉了揉眼睛,就看见商丘已经下了床,然后慢慢走到门边上,轻轻拉开房门。
谢一赶紧也跟着下床,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边上,心想着难道乔家进贼了?
商丘从卧房走出去,谢一赶紧跟上,就听到“簌簌簌”的声音,还真是有人,黑灯瞎火的,有人在乔家乱转,而且不知道在找什么,发出“簌簌簌”的声音。
商丘带着谢一,两个人轻声下了楼,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,没有开灯,不知道是不是手电光,总之一个房间里传来幽暗的光亮,同时还有“簌簌簌簌”的翻找声音。
商丘慢慢靠过去,那声音还是持续着,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,商丘猛地一脚踹开房门,发出“嘭!”的一声,那声音一下就停住了。
谢一也冲进去一看,就看到了张枢!
那房间竟然是厨房!
张枢坐在地上,他没有开灯,当然也没有手电光,而是打开冰箱之后的冰箱灯!
冰箱大敞着,双开门的大冰箱,敞开之后能把张枢也装进去,而张枢坐在地上,面前堆了很多东西——牛奶、奶酪、剩米饭、咸鸭蛋、榨菜、生圆白菜、巧克力等等,总之什么都有。
张枢嘴巴上有些花,正把巧克力塞/进自己的嘴里,听到“嘭”的一声踹门声之后,顿时睁大了眼睛,一脸受惊的样子,差点被巧克力给呛着。
谢一瞪眼,说:“三更半夜的,你坐在这儿干什么,我们们还以为遭贼了呢。”
商丘看着他的吃相,眼皮一跳,说:“的确是遭贼了。”
张枢鼓着嘴巴,赶紧把巧克力咽下去,随即说:“我……我只是有点饿,晚上吃的那碗鸡蛋西红柿我没吃饱啊,米饭太少了。”
谢一:“……”
张枢说着,还要把那颗圆白菜拨/开封皮就吃掉。
谢一赶紧制止了他,简直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。
谢一有些无奈,赶紧从冰箱里把馒头拿出来,看着上面有个牙印,肯定是张枢吃过的,不过因为冷藏的馒头太硬了,可能张枢不喜欢。
谢一把馒头放进蒸锅里,然后又拿出了两个鸡蛋来,打碎放在一个碗里,又往里洒了一些调料,等馒头蒸好之后,将馒头切片,裹了金灿灿的鸡蛋液,往锅里一炸。
顿时鸡蛋的香味就飘了出来,张枢看的目瞪口呆,擦了擦自己嘴边上的口水,肚子里发出“咕噜——”一声。
谢一给张枢炸了两个馒头,张枢吃的是狼吞虎咽,馒头片里面香/软,外面酥脆,裹/着很多蛋液,蛋液已经炸的又香又嫩,配合着谢一的调味儿,简直是绝了。
张枢吃着炸馒头片,顿时赞不绝口,恨不得把一整片馒头片一口吞下肚,含糊的说:“好次好次好次……”
就在张枢吃饭的时候,大门打开了,是倪缨和乔泽远回来了,两个人看起来是累坏了,闻到了一股香味儿,赶紧就进了厨房,和张枢抢了两片馒头片吃,简直就是虎口夺食。
谢一说:“情况怎么样?”
倪缨笑了一声,说:“和商丘想的一样。”
张枢含糊的说:“一样?似神马一样?”
倪缨说:“酒吧里还有很多人失踪,而且我打听过了,他们都是一个状态,之前都有过失意的时候,全都来酒吧买过醉,但是后来,这些人突然峰回路转了,变得得意起来,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方面,大约都是一个星期左右,这些人就没有再出现过。”
谢一说:“这情况和秦泽远很像,还和之前那个失踪的员工很像。”
乔泽远点了点头,说:“对啊,不止如此,我们还找到了酒吧的监控视/频。”
因为乔泽远是个大少,马上又要继承乔家的产业,所以花点小钱买通酒吧的保安,根本不算什么。
他买通了酒吧的保安,让保安给他们看监控。
倪缨和乔泽远锁定了一个近期失踪的人,让保安调取了监控录像,就发现这个失踪的人,竟然也模仿过别人的动作。
在监控录像中,他模仿一个人在颠腿,刚开始动作很生涩,显然在揣摩,不过后来就揣摩的非常好了。
倪缨说:“我们也打听了这个被模仿的人,之后没过几天他就风生水起了,一个星期左右,差不多就没再来过酒吧。”
谢一惊讶的说:“所以说,是有一个人在故意模仿其他人,然后一个一个的寻找目标?”
商丘蹙着眉,点了点头,说:“而且这个人,用的都是目标本身的皮囊,一来是皮囊没变,二来是模仿的很像,三来……看来他道行不浅,懂得掩藏自己的气息,所以谁也没有看出来。”
商丘说的道行不浅,恐怕是真的有几把刷子,谢一开始有点紧张起来,也觉得毛/骨/悚/然。
这么看来,这个模仿其他人的嫌犯,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案了,还是个惯犯,他总是占据前一个人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狩猎下一个目标,模仿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,就开始夺舍。
谢一说:“这样说来,窦晴不是危险了?他一直在模仿窦晴!”
商丘点了点头,的确如此。
恐怕窦晴就是他下一个目标,梳头的动作是最好的体现。
窦晴有危险,但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,谢一觉得他们应该帮帮窦晴,起码不能见死不救,而且只要守着窦晴的话,就能让秦泽远自己上钩,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抓/住秦泽远了。
谢一说:“我可以约窦晴出来,我有她的电/话。”
他说着,把手/机拿出来翻了翻。
商丘看到谢一很快找到一串电/话号码,顿时脸色不善的说:“什么时候有窦晴的号码了?”
谢一还笑眯眯的说:“上次在酒吧里,我们帮了窦晴一把,窦晴就把号码给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