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忙?
谢一听着商丘的话,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缺氧的缘故, 所以反应很慢,他想了很半天, 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帮忙过,毕竟这种事情比较隐私。
“咚!”一下, 谢一的脸瞬间又红了,感觉如果现在在自己脸上磕个鸡蛋, 都能摊鸡蛋了, 估计还能摊出商丘喜欢的溏心蛋……
谢一结巴的说:“不不不……不用了。”
商丘则是挑了挑眉, 说:“真的?”
谢一连忙点头,说:“真的,真的, 是真的, 千真万确……而且, 而且你手不是受伤了么, 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商丘则是一脸淡定的说:“没说用手。”
“咕咚!!!”
商丘不紧不慢的说:“嘴, 怎么样?”
谢一听到了自己咽唾沫的声音, 太没起子了, 真的是咽唾沫的声音, 突然间脑袋冒烟儿,但是眼睛里差点露/出精光, 一瞬间觉得商丘的话, 真是太有吸引力了, 让他心跳飙升,脑袋里一团浆糊。
商丘低声说:“好么?”
谢一晕晕乎乎的,脑袋里的浆糊简直稠的拉不开栓,根本无法思考,只是听着商丘的话,然后经不住诱/惑的点了点头。
商丘低声笑了一下,说:“乖孩子。”
谢一听见商丘好像称赞自己了,但是因为脑子里反应慢,所以根本没听清楚,只是紧张的站在原地,看着商丘慢慢蹲下,最后单膝点地,这个动作就好像要求婚一样……
谢一这辈子就没这么紧张过,他深吸了两口气,稳定下自己的心情,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“叩叩”两声,似乎有人敲门,随即是高琼的声音在外响起,说:“陛下,卑将高琼,有要事求见。”
谢一一瞬间松了一口气,却感觉到深深的失望,他猛地清/醒过来,又是庆幸,又是失望,心里复杂的交织着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。
商丘则是长身而起,耸了耸肩膀,淡定的说:“真可惜。”
他说着,转头过去,来到殿门边,就把大门打开了。
高琼从外面快步走进来,随即关上/门,似乎很神秘似的,说:“陛下,昨夜有人趁着纵火,在宫中盗窃。”
谢一有些惊讶,说:“盗窃?”
高琼说:“正是。”
谢一又说:“丢/了什么东西?”
高琼说:“堆放聘礼的偏殿被盗窃了,翻得凌/乱,卑将已经派人清点聘礼,似乎少了一个金盒子。”
“金盒子?”谢一更是惊讶,说:“里面装的是什么?首饰?布匹?”
高琼说:“卑将查看了登记,金盒子应该不大,但是具体没有记载是什么东西,之前负责聘礼一事的,都是寇准相爷。”
谢一皱了皱眉,这事儿和狱中的寇准又有关系了,说:“去查查丢失的聘礼到底是什么东西,另外,派人到狱中去问问寇准。”
高琼抱拳说:“是,陛下。”
他说完,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又说:“陛下,卑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禀报。”
谢一说:“太尉但说无妨。”
高琼说:“陛下……国师方才遣人来告知卑将,说是朝中王淮,与契丹公主似乎有些瓜葛。”
“王淮?”
就是那个举报寇准,说他亲眼看见寇准把□□下在了刘美/人身上的那个大臣,王淮和寇准交恶,如果是王淮勾结契丹人陷害寇准,这事情也说得通。
谢一皱眉,说:“朕知道了,你先去查聘礼的事情,另外封/锁京/城城门,若是有人偷盗聘礼,务必让他无法出城。”
“是,陛下!”
高琼很快领命退了下去,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,还好衣服比较宽,并没有看出自己的尴尬来,否则真是跳河淹死自己算了。
高琼一走,殿里就只剩下了谢一和商丘,谢一立刻又紧张起来,趁着商丘还没说话,立刻很夸张的转移话题,说:“啊……你说王淮是不是和辽使臣勾结?”
商丘也没说什么,在桌前坐下来,看了一眼谢一,这才淡淡的说:“我刚刚感应到王淮有动作了,如果想知道他是不是细作,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谢一惊讶说:“有动作?是什么动作?”
商丘说:“你忘了?我在王淮身上放了跟/踪符,现在他往驿馆去了。”
“驿馆!”
驿馆那不是契丹公主下榻的地方么?这么看来王淮果然和契丹公主勾结,八成陷害寇准,谋害刘美/人的人就是王淮。
商丘站起来,说:“驿馆,去么?”
谢一想了想,立刻说:“去!”
谢一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龙袍去,因此换了一身便服,商丘本就是黑色的衣服,正好大黑天行动,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,谢一吩咐自己已经睡了,不要打扰,然后就跟着商丘悄悄溜出去,两个人出了皇宫,偷偷的往驿馆去。
他们到了驿馆附近的时候,正好看到了王淮,王淮怎么也是个京官,虽然没有宰相这么位高权重,但是因为家世好,平时也是前呼后拥的,今日他却一个人,偷偷摸/摸的,贼眉鼠眼的走在大街上,走一步回头看三眼,就这样逡巡前进着,真的是往驿馆来的。
王淮走到驿馆的后门附近,又看了看四周,好像准备偷偷进去,谢一戳了戳商丘,低声说:“现在怎么办?”
商丘说:“你在这儿等着,别动。”
他说着,立刻大踏步走上去,谢一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了王淮身后,王淮一眼就看到了他,毕竟商丘身材高大,特别扎眼,王淮刚要说什么,反正还没出声儿呢,就听到“嘭!!”一声。
谢一差点帮王淮喊出来,商丘竟然一个手起刀落,手刀砍在王淮的脖颈上,“嘭”一声,王淮都没哼哼,直接倒了下去。
商丘的动作十分潇洒帅气,当然也带着不屑,伸手一提,就提住了王淮的脖领子,将人揪起来,很快回到了谢一身边。
谢一差点喊出来,说:“你干什么?他看到你的脸了!”
商丘挑眉说:“我就这么面目可憎,见不得人?”
谢一:“……”这个时候了竟然开玩笑。
商丘说:“寇准入/狱,刘娥中毒,皇宫失火,连身为皇帝的你都差点被烧死,现在又丢/了聘礼,王淮来见契丹人,这一连串肯定不是巧合,你不想查?”
谢一说:“当然想查!我差点被烧死,而且你还因为失火受了伤,让我抓出那个龟孙/子,我一定要好好利/用作为皇帝的威严。”
商丘一笑,说:“如今眼下就有个查的办法。”
谢一立刻说:“怎么查?你快说。”
谢一说完,看到商丘幽幽的笑容,怎么感觉自己又蹦蹦哒哒的冲了过去,直接跳进了商丘挖好的坑里?
商丘声线柔和的说:“我可以帮你用符/咒易容,契丹人绝对看不出来,你易容成王淮的模样,去见契丹公主,套套她的话。”
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,指着自己鼻子,说:“我去?”
商丘点了点头。
谢一紧张的说:“不行不行,我什么都不会,只会炒菜做饭,你总不能让我给契丹公主炒菜做饭吧?万一露馅儿穿帮了怎么办,我还没套出话来,就被抓/住了。”
商丘淡定的说:“我掩护你。”
谢一:“……”电视里经常听见这句话,结果主角肯定要狗带!
商丘抬起自己的手来,在谢一面前,晃了晃,说:“总不能让伤员去吧,陛下?”
谢一:“……”好想咬人,扑过去咬死商丘。
商丘卖可怜,还很没诚意的“嘶”了一声,但是商丘受伤都是因为救谢一,如果没有商丘,谢一指不定被烧成什么样子,被砸成什么样子,因此商丘说伤口疼,谢一绝对不能让他去干活儿。
谢一硬着头皮说:“好、好吧,你都把王淮打晕了,总不能什么都不干。”
商丘点了点头,说:“乖孩子。”
谢一:“……”
商丘把谢一带到一个死胡同里,然后开始给他易容,商丘用的是符/咒,真别说,符/咒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,什么事儿都能干。
谢一见商丘给自己易容,嘴欠的说:“你的符/咒能不能治痛经?”
商丘撩/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挑了挑嘴角,说:“下次你痛经的时候,我可以给你试试看。”
谢一:“……”就不该挑战商丘,谢一差点忘了,商丘是冷笑话之王!
很快就易容好了,非常方便,谢一是看不到自己的,毕竟他们没人随身带着小镜子,商丘点了点头,说:“不会露馅儿,去吧。”
谢一有些紧张,说:“真的没问题么?”
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我就在附近,如果有问题,叫我就可以。”
谢一虽然点了点头,但是还是觉得很不靠谱,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情,简直糟糕死了,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也不可能打退堂鼓了。
于是谢一就咳嗽了一声,挺/起胸膛来,转头往驿馆里走,他打开后门,走进驿馆里,顿时就迷茫了,因为他不知道公主住在哪里。
驿馆可是很大的,很多院落,有不同的使臣住在驿馆里。
谢一站在原地迷茫,就听到“嘻嘻”的笑声,一个契丹侍女走过来,捂着嘴巴笑,说:“王大人,做什么呆着,快来呀,公主都等急了!”
谢一一听,一个激灵,不过很快稳定下来,说:“来了。”
侍女带着谢一往里走,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妥,两个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,侍女就不走了,笑着说:“王大人,去吧,春宵一刻值千金呢!”
她说着,打开门,直接把谢一推了进去。
谢一被推进去之后,一脸的迷茫,什么千金?不是来密谋的么,和春宵一刻有什么关联?
谢一踉跄的被推了进去,房间里非常昏暗,没有点灯,只有隐约的月光照进来,一切朦朦胧胧的。
谢一隐约看见前面的榻上卧着一个人,很悠闲的样子,看身段绝对是个女子了,定然就是契丹公主,连忙说:“公主。”
果然是契丹公主,公主笑了一声,说:“怎么了,呆/子,你过来呀!”
谢一听着契丹公主的笑声,顿时腿肚子转筋儿,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,契丹公主好像是个巫女,会蛊惑的术法,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。
他慢慢走过去,还没走到榻边,契丹公主已经出手如电,一把抓/住了谢一,随即将人一拽,谢一“啊”了一声,直接倒在了榻上,摔了个七荤八素。
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,契丹公主趴在他身上,笑眯眯的说:“王大人,让人家好等呀,您不知道……春宵苦短吗?”
怎么又是春宵!
王淮不过是来密谋的吗,难道除了密谋,还要做点什么其他事情么?
谢一顿时汗毛都炸起来了,因为仔细一看,契丹公主的穿着实在奔放不羁,谢一赶紧撇过头去,都没眼看了。
公主笑眯眯的,抬手摸了摸谢一的下巴,好像调/戏谢一似的,谢一顿时起了一股鸡皮疙瘩,闻着公主身上的熏香味道,好像要把晚饭给熏出来了,这香味儿也太刺鼻了。
公主见他脸红,笑眯眯的说:“哎呦,王大人,还脸红呢,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?又不是第一次了,你上次把人家弄得好疼呢!”
谢一:“……”什么鬼?王淮和契丹公主竟然是这种关系。
公主笑着说:“来嘛,别耽误了。”
谢一顿时头皮都要炸了,连忙清了清嗓子,说:“有人在查我们。”
公主听他突然这么说,脸色一沉,随即又笑起来,说:“怕什么?王大人难道胆子怂了?寇准如今已经在狱里头,张齐贤那个老匹夫一个人又翻不出天去,主战派已经被咱们遏制了,少了寇准这面大旗,小皇帝不足为奇。”
谢一听到他说起自己,顿时想要翻个白眼。
公主又说:“王大人,您想想好的,还差一点点,我们就能挥师南下了,汉/人现在大乱,内忧都解决不了,到时候别说是燕云十六州,就算是整个汉/人的都城,还有皇宫,那都是咱们的了!”
谢一心里咯噔一声,原来契丹人根本就没想要和谈,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,想要拖延大宋的兵力而已,而且还想要从内部搞/垮主战派,好让契丹大军乘机而入。
谢一听得心惊胆战的,说:“既然这样,随便找个人来谈和不行了?公主费这么大劲,进/京联姻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公主一听,脸色黑了下来,随即翻身起来,不悦的说:“我们不是说好了,不问缘由么?”
谢一说:“我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公主一笑,说:“好奇的人,通常死的都快。”
公主说着,坐到桌边去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谢一就看到她的手慢慢放在了桌子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