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渐渐的深了,时间来到了午夜子时,皇帝去世,禁止宴饮的京师此时本该一片寂静,然而现在却反常的多了好多人,三大营的士兵大量的上街巡视,而在阴暗的角落当中,也有许多人物进进出出,传递消息。
整个京城似乎潜藏这一股暗流,平静的表面下是凶险的波涛,只是这股波涛大部分人都感觉不到,在他们香甜的睡觉时,整个大明王朝发生了惊天巨变。
无数平日里需要老百姓仰望的勋贵官僚,此刻都呆在家中,彻夜不眠,焦虑的等待最后的消息。他们从其他人异常的活动中知道宫中发生了巨变,但到底是什么变化却没人说得清楚,只知道街面上多了许多的兵丁,不停的巡逻,禁止人出行。
国舅王升,首辅方从哲,其他两党核心,东林党人,无不翘首以盼,等待最终的结果。甚至远在天津,正日夜不停督造船只的汪文言,此刻都似有所感,朝着西边京师的方向看着,他隐隐中似乎感觉到发生了什么。
“算了,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管不到,还是完成殿下交代好的任务。”伸了伸懒腰,一脸疲惫的汪文言又往正在舾装的大型飞剪船走去,“赶完今晚,这艘船总算是完成了,希望没有耽误了殿下的大事。”
紫禁城,慈庆宫西侧。
明月高悬,清冷的月光下两队人马默默的对峙着。
朱由校骑在马上,他身后是两百骑兵,在往后,是三个成品字形的方阵,方阵人员密集,几乎将这里的空地都给占据,只在中间留了条两人宽的过道。
在朱由校的对面,同样是一群人严阵以待,当先是几排弓手,此刻正张弓以待,射住阵脚。弓箭手的后面,是一排排有些心浮气躁手执短兵的士兵,最后则是西李和曹化淳他们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人员,在他们的身后,是一道宫门,名曰保善门。
在弓箭手的前面,李先生依然在摆造型,他提着剑,时不时的朝着对面比划,似乎想就这么一剑扎死朱由校,而他旁边是过来陪着的王敢当,这群人中唯一靠谱点人正在查看情报,两边几十米的距离,在明亮的月光下很容易就能看得清。
“这叫做只有八百人?”看着对面黑压压一片的阴影,王敢当心中郁闷的想骂娘,这特么哪里来的情报,眼前这像是只有八百人的样子么?
偏偏这个时候,西李还过来凑趣。
“王将军,缘何还不进攻剿灭对面的逆贼啊!”西李走过来大刺刺的说道,看她的样子,似乎对面的都是土鸡瓦狗,弹指可灭。
听到这个问话后,王敢当几乎被西李给蠢哭了,大姐啊,你难道是眼瞎么,对面这么多人,比我们也差不了多少,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灭了的么?还是说你不会数数,八百和两三千都分不清?
“启禀娘娘,对面人数不少,怕也有不下三四千之数,需缓缓图之。”王敢当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三四千人?”西李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思议,“你不是说只有八百人么,怎么现在变成了三四千?你这个将军怎么当的,连敌人数量都搞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