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惊愕的表情仅在宋玉脸上停留了一会便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落寞。“好吧，你猜得差不多。我的确见过你所说的神，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他只是让我帮助你获得船票，没有下达任何对你不利的任务。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信不信？”

“我信。”姜翰毫不迟疑道。

宋玉面色终于恢复一些神采，“谢谢。”

“不谢，我信你的话，不是信你的人品。因为这的确是他的风格。”

此时姜翰完全明白，诺亚着急让他重返第九层，再次成为被他摆弄的棋子，消遣的玩具。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谈条件呢？是什么原因让你必须假借他人之手？

“呃，你还是那么耿直。”宋玉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，一个哥字差点习惯性的说出口，却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从被姜翰发现自己别有用心，他就不好意思再用如此亲近的称呼了。两个人的关系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融洽。

姜翰此时正在思考，自然对宋玉的话不置可否。这在宋玉看来就是姜翰没有了跟他继续说话的兴趣，心中不由得一黯。

“他承诺了你什么？”猛地，姜翰的问话再次传来。

似乎急于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，宋玉急忙解释，只不过他说出的话让姜翰颇为吃惊。“他承诺给我的东西是，异能。”

异能？姜翰陡然一惊，旋即皱起眉头道，“他在骗你。”

“他没有骗我。”宋玉平静的摇摇头，“我亲眼见到他将异能赋予了大姐，他绝对可以办到。”

姜翰的眉头皱得更紧，他相信宋玉没有骗他。但是听到异能，却让姜翰产生一个可怕的推测。相比于异能这种不合理的东西都能出现，他更愿意相信他身处的不是真实世界。

如果第十层一切都是虚幻的，第九层以上是真实的，那么诺亚的动作就可以解释得通。诺亚没有直接找自己，是因为他无法正常出现在第十层。如果他与自己面对面，他怕他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马脚。所以找没见过他的路人完成任务就变得必要了。

其次，用异能作为报酬，怎么看都是宋玉两人占便宜。但如果异能只是梦境中的一个念头，那对诺亚来说也就变得可以随意丢弃了。

也许，姜翰无意识的望了望上方，也许自己的身体正躺在第九层的某个角落，只等着自己完成任务便可醒来。

等一下，一瞬间，姜翰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。万一，万一整个方舟都是虚幻的呢？

姜翰不敢继续想下去，他不怕死，却怕再也见不到弟弟。

“哥。”

仿佛听到弟弟的呼唤，姜翰急忙抛开一切寻声望去。只不过，叫他的人却是宋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