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凡和叶一夏对视了一眼,感觉特别奇怪,方铭勋虽然很注重穿着,但是看起来并不娘炮,应该不是偷偷躲起来照镜子的类型吧?
可是方铭勋照的特别专注,也没有发现门口偷看的两个人,这个时候旁边的吸烟室门打开了,肖瑾然从里面走出来,就看到卜凡和叶一夏趴在休息室门口正在偷看。
卜凡赶紧招手,让肖瑾然过来看,肖瑾然走过来,也顺着那透/明的门板往里看,顿时吓了一跳,休息室里面很昏暗,光线全都被窗帘挡住了。
方铭勋还在动作诡异的照镜子,一边照镜子一边调整自己的角度,突然方铭勋动了一下,肖瑾然一看,睁大了眼睛,似乎发现了什么。
就在这个时候,方铭勋似乎照好了镜子,把镜子放在小盒子里,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卜凡叶一夏和肖瑾然都快速的跑出洗手间,匆匆忙忙的赶回包间去。
北堂第五见他们一脸匆忙的跑回来,跟火烧了屁/股似的,不解的看着他们。
不过北堂第五还没说话,方铭勋就已经回来了。
方铭勋的样子非常正常,走进来之后还笑着说:“不好意思,让你们久等了。”
卜凡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,方铭勋身材高大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整个人看起来很英俊,再加上他家产丰厚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方铭勋都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。
卜凡以前在杂/志上也看过方铭勋,还有很多新闻报道里也有采访,方铭勋这个人,似乎人品不错,而且花边新闻很少,可以说是没什么缺点。
卜凡实在想不到,刚才方铭勋捧着一只小镜子,那是在干什么呢。
北堂第五继续给卜凡剥螃蟹壳子,其他人都默默低头吃饭,九点半之后,晚餐就结束了,方铭勋笑着说:“现在时间正好,几位贵客可以去玩玩,这个时间花园里还有表演,请几位务必要尽兴。”
方铭勋似乎很忙,晚餐刚结束,就有人过来,某某老板请他去喝杯酒之类的,方铭勋说了一句失陪就告辞了。
众人从楼上下来,现在这个时间,正好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,赌船上灯火通明的,比白天还要热闹好几倍,大堂里人流很多,好几个赌桌前堆满了看客。
北堂第五这才问他们去洗手间怎么了,卜凡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,北堂第五说:“照镜子?”
肖瑾然说:“那时候光线不太好,没看太清楚,但是我觉得那面镜子不简单,镜子背面应该是玳瑁。”
苏久兮说:“玳瑁?玳瑁怎么了?”
陈陌看了一眼苏久兮,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,苏久兮差点炸毛了,几个人在楼上的酒吧坐下来,找个沙发,清净一些的地方。
陈陌说:“玳瑁是一种海龟,古时候有很多龟甲占卜,或者龟甲通灵的说法,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,古人可不用玳瑁占卜或者通灵。”
苏久兮说:“为什么?”
北堂第五说:“因为昂贵。”
玳瑁在古代是一种美丽的装饰物,具有油脂或者蜡的光泽,在古代颇受喜爱,《孔雀东南飞》里面就有一句“足下蹑丝履,头上玳瑁光”,女皇武则天也非常钟爱玳瑁首饰,史记中曾经记载过平原君的使臣出使出国的时候,为了向春申君炫耀,而头戴玳瑁发簪,玳瑁的首饰,在古代,不管是男女都可佩戴,而且可见非常昂贵,并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起的,还颇有些奢侈。
苏久兮说:“那玳瑁能干什么用?”
陈陌说:“玳瑁的用途多了,能当中药用,还有毒性,本草中记载玳瑁曾经被海岛的夷人发现,作为贡品进献,玳瑁的龟甲非常有灵性,大王用玳瑁来辨别酒中是否有毒,如果有毒,龟甲就会自己晃动。”
苏久兮说:“真的这么神奇?”
陈陌笑着说:“多半是传说。”
苏久兮瞪了他一眼,肖瑾然说:“但是玳瑁的确是有灵性的一种生物,不只是因为他是龟的一种,也因为玳瑁龟甲的取甲方式,有很多人佩戴玳瑁首饰都会反冲。”
卜凡奇怪的说:“玳瑁的龟甲,要怎么取下来?”
北堂第五淡淡的说:“生剥。”
卜凡惊讶的说:“生剥?”
北堂第五点了点头,说:“玳瑁的龟甲都是生剥的,把玳瑁倒悬,然后泼上滚醋,就能剥下玳瑁的鳞片。”
卜凡吓了一跳,北堂第五说:“所以玳瑁首饰的灵性,其实多半来源于它的怨气。”
苏久兮搓了搓手臂,说:“这么可怕,那还叫什么灵性啊,怪不得会八字犯冲。”
肖瑾然说:“因为玳瑁首饰的光泽和稀有度,所以一直备受青睐,很多人都非常喜欢,但是并不知道上面有怨气,刚才我看到……”
刚才他们都看到了,方铭勋的镜子背面是玳瑁花纹,看起来是半透/明装的,有点蜡质地,非常的润,这个玳瑁鳞甲,应该是个老物件儿,有一定的年头了。
方铭勋把一个年头久远的玳瑁鳞甲镶嵌在镜子上,北堂第五说:“镜子,本身就是通灵的一种东西。”
镜子通灵,一般大半夜的没人会照镜子,据说半夜照镜子,会从镜子里照出奇怪的东西,照出一些白天或者肉/眼你都看不到的东西,这并不只是恐怖故事或者恐怖电影的一种噱头,其实也有一些根据的。
镜子本身就通灵,再在后面镶嵌了玳瑁鳞甲,还是个老物件,北堂第五说:“这面镜子应该不同寻常……”
他说着顿了顿,又说:“我觉得他应该在用镜子,看肉/眼看不到的东西。”
方煦吓了一跳,说:“什么?叔叔他到底要干什么?”
肖瑾然说:“对了……我刚才在吸烟室遇到老崔了。”
众人立刻看向肖瑾然,卜凡说:“老崔?那丞先生在吗?”
肖瑾然摇了摇头,说:“他说丞先生还会按照赌约和咱们见面,时间也不变,而且老崔提醒咱们,要注意方铭勋。”
方煦都晕了,方铭勋可是他的叔叔,但是方铭勋的举动的确听起来挺怪异的,先是巨大的阵法喷泉,然后是照镜子,这些事情看起来真的很诡异,说不定还和死人有关系。
北堂第五皱眉说:“而且方铭勋的脸上有很足的阴气,我有两个猜测,第一个猜测是,方铭勋很可能被鬼缠身,所以照镜子的举动也不是他自己的举动。”
方煦着急的说:“叔叔被鬼缠身了?那……那岂不是很危险?”
北堂第五说:“他脸上有阴气,这是长时间和阴气足的人或者鬼魂接/触才会有的表现,方铭勋身/体比较好,所以只是表现出一些疲惫的状况,如果是其他人,时间再长元气就要被掏空了。”
他说着,又说:“不过我还有第二种猜测……那就是其实方铭勋并没有被鬼缠身,这一些列的举动都是他主动并且故意的……”
阵法喷泉是吸取灵力用的,如果真的在方铭勋的生日宴上被启动了,各种名流的元气都会被吸取,这就让北堂第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,灵力都是阴阳结合的,活人身上的阳气足,阴气淡,就算是女人,也是阳气多于阴气,只不过相对于男人来说,阴气要稍微多一些而已。
但是鬼魂不是,如果同时用阵法吸取鬼魂的阴气,那么阴阳就足够协调了。
北堂第五说了第二种可能性,顿时众人都是后背发寒,叶一夏皱眉说:“如果是这样,那情况就危险了。”
如果是这样的话,牵连出来的问题有很多,例如那个叫秦莯的死人,或许就和方铭勋有关系了,毕竟他需要阴气。
不过方铭勋是个普通人,按照方煦的说法,他以前根本不信邪,而且看起来也没有慧眼,只是普通的肉/眼,还需要玳瑁镜子来看到肉/眼不可看的东西,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有这些想法的呢?
北堂第五说:“不过这些都是猜测,所以咱们还需要证据。”
卜凡说:“证据?”
北堂第五轻笑了一声,说:“当然是看看那面镜子。”
卜凡揉了揉额头,说:“这就困难了,刚才我看到方先生把镜子放在口袋里,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,看起来特别的小心。”
北堂第五说:“肯定需要拿过来看一看,至于怎么看……”
北堂第五正在说话,就听到杂乱的声音从酒吧外面传来,众人皱了皱眉走出去,这间酒吧在二层,二层有一个很大的天井,可以让大家看到一层的大堂,他们低头往下一看。
就看到一层似乎有些杂乱,一个赌桌边围了好多人,筹码竟然掉在了地上,好多人都在抢筹码,保安已经冲过来了,但是地上的筹码很多,小至五十元,大至二百万元,旁边又站了很多围观的客人,其实多半是来旅游的,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景点,看到这么多钱撒在地上,干脆就哄抢了。
卜凡说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旁边有人抢筹码,还有很多保安,一个男荷官惊慌的跌坐在地上,即使他们在楼上,都能看到那个荷官脸色苍白,好像中邪了一样倒在地上,还在挥着手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