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眼里原本的怒意都消散了大半，变成了迷惘。

说话间，现场乐队的吉他、爵士鼓、甚至是电音键盘，都演奏了起来。

张涛紧握着话筒，已经站在舞台中央，他站得笔直，脸上紧紧绷着。

郜林导演，觉得整个松散的舞台，立马气氛都跟着严肃起来。

战士，就是立如松，让人肃然起敬啊。

郜林导演正感概的时候，扳机扣动，子弹飞射、机枪扫过的突突突声，还有炮弹轰隆的发射声，就从乐队后面陡然响起！

他差点一个踉跄，从舞台上摔下去！

“机枪扫射声中，我们寻找遮蔽的战壕。”

有些紧张的声音，在他耳畔响起。

这歌词，让他眼睛一亮。

“儿时沙雕的城堡，毁坏了重新盖就好。

可是你那沾染血布满弹孔的军外套，

却就连祷告手都举不好……”

接近于半独白式的歌词演唱方式，夹着炮弹声呼啸而来！

张涛双手合十，中间夹着话筒，他的目光里透着晶莹闪动，像一个失去重要东西的少年。

“部队弃守阵地，你坚持要我也离去。

我怎么能放弃？”

机枪声，又一次出现，张涛眼睛酸涩，终于伸出没有握住话筒的手，抹了下脸。

他的声音并不好听，却有着军人唱战歌的坚定，以及压抑着的力量。

“我留着陪你，强忍着泪滴，

有些事，真的来不及，回不去……

你脸在抽搐，就快没力气，

家乡事不准我再提……”

这个顶多二十多岁，穿着一身便服的男孩，终于眼泪崩盘，声音哽咽颤抖，吐字模糊不清，没有舞台经验地僵直着身体，没有挪一寸地方。

但郜林却觉得自己眼睛一花，竟然面前的世界都有了雾气。

“我留着陪你，

最后的距离，

是你的侧脸，倒在我的怀里。

你慢慢睡去，我摇不醒你。

泪水在战壕里，决了堤……”

最后泣不成声的声音，艰难地念完了所有歌词。

说不上的难听，完全没有乐感。

但是郜林却情不自禁地举起了双手，想要鼓掌！

”怎么样？”徐书恒正好抽完一根烟回来，淡定地勾住他的肩膀。

“我艺人，是不是跟我一样，特别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