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俟景侯脸都黑了,温白羽说:“算了,要不然就带他去吧,而且冰鉴似乎熟悉于玥公/司的logo标志,或许冰鉴知道一些端倪呢,带着他也好。”
冰鉴长长卷卷的眼睫上挂着豆大的眼泪,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,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,努力的点了点头。
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额角,他也实在没办法,只好把冰鉴也带上了。
冰鉴立刻就开心了,眼睛还肿着,就蹦蹦跳跳得走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还没有亮,温白羽就被万俟景侯从被子里挖出来了,亲了亲他的嘴唇,说:“起来了,咱们该去机场了。”
温白羽困得厉害,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脖子,把人也拽进被窝里。
万俟景侯眼神一阵深沉,立刻深/吻下来,温白羽吓了一跳,从梦中被吻的醒了,大脑有些缺氧。
万俟景侯成功的把温白羽叫醒了,两个人提着行李下楼,就看到冰鉴也提着一个黑皮小箱子。
冰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,几乎从头兜到脚,还戴了帽子,把脸挡起来,拉着一个箱子,乍一看跟空少似的。
温白羽对于他这一身打扮很满意,万俟景侯已经够惹眼了,长得那么完美,一推花花草草想要贴上来,不过万俟景侯冷着脸,谁也不敢贸然贴上来,而冰鉴不同,长得精致又无害,还总是一脸懒散,撩着眼皮,和别人对上眼神就对人家笑一笑,最主要是一块巧克力就拐跑了,实在太不安全。
把脸遮起来是最合适的!
万俟景侯叫了车去机场,冰鉴坐在副驾驶的地方,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坐在后面,温白羽还困着,就靠着万俟景侯睡觉。
但是睡着睡着,就听到“簌簌簌、簌簌簌”的声音,只好睁开疲惫的眼睛,他往前一看,顿时傻眼了。
冰鉴还抱着他那纸箱子不撒手,因为他身材瘦,坐进去之后,正好把箱子放在自己脚前的地方,然后把箱子打开,从里面掏出各种吃的,什么巧克力、糖豆、饼干、果脯,都是一些非常甜,热量也非常高的食品。
司机频频向冰鉴看去,冰鉴还吃得特别快,一块一块的塞/进嘴里,然后把包装纸扔回箱子里。
他们从住宅到机场,大早上不堵车,也要四十分钟左右,半个小时冰鉴一直在“簌簌簌”的吃,吃的司机直害怕。
万俟景侯终于忍不住了,沉着声音说:“冰鉴。”
冰鉴立刻无辜的回过头来,嘴边全是黑色的猫胡子,眨着慵懒的大眼睛,一脸都是无辜,正往嘴里塞夹/着巴旦木的巧克力豆。
温白羽知道,这种巧克力豆是冰鉴的大爱……
冰鉴那个样子,实在太可怜了,想吃又不敢吃。
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,说:“算了,他还是吃的时候听话点。”
冰鉴得到了温白羽的应允,立刻又开始吃起来,发出“簌簌簌、簌簌簌、簌簌簌”的声音,吃的天昏地暗的,四十分钟的时间过去,冰鉴的箱子立刻就空了,原来他的箱子里一点儿换洗的衣服也没有,全是零食。
下车的时候冰鉴刚好吃完最后一个巧克力豆,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托着全是垃/圾的箱子下了车,司机大/爷直抹冷汗,笑着说:“现在小姑娘真能吃啊。”
众人过了安检,准备去候机室等飞机,温白羽转眼一看,说:“冰鉴呢?不会让人拐跑了吧?!”
万俟景侯也是一阵头疼,不过如果是别人把冰鉴拐跑的,总要有点声音,万俟景侯肯定能听见的,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,就是冰鉴自己跑了。
温白羽拉着万俟景侯在机场的商店里转,专门到那些卖吃的店里转,果然就看到了冰鉴!
冰鉴站在一家卖凤梨酥的店铺门口,殿门口有甜美的迎宾小/姐托着一盘子凤梨酥,正在给过路的旅客试吃。
而冰鉴就拖着他的箱子站在那里,刚开始甜美的迎宾小/姐还被冰鉴的容貌给惊艳了,冰鉴的容貌简直男女通吃,但是很快的,迎宾小/姐就有些尴尬了。
冰鉴站在那里,一块一块的试吃,温白羽他们来的时候,冰鉴已经差一块就把盘子里的试吃全都吃光了!
温白羽:“……”
冰鉴一转头,看见了温白羽,立刻把箱子一扔,伸手抱住温白羽,蹭着温白羽的脖子,说:“好饿啊。”
万俟景侯从后面走过来,伸手把冰鉴拽开,然后拿了一盒凤梨酥交钱,随即把凤梨酥扔给冰鉴。
冰鉴立刻抱着凤梨酥一边拆开包装吃去了,立马就不缠着温白羽了。
万俟景侯果然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,知道怎么便利的解决麻烦……
冰鉴吃着凤梨酥,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了。
直到上了飞机,温白羽才感觉松了一口气。
这是小飞机,两个人一排座,冰鉴就坐在后面去了。
温白羽上了飞机就睡觉了,不然就会晕机,他已经总结出经验了,立刻靠着万俟景侯闭眼睡觉。
冰鉴坐在后面,坐飞机对他来说还挺新鲜的,这边摸/摸,那边看看。
他把帽子摘下来,大衣也脱了,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频频看向冰鉴,估计以为冰鉴是个女孩子。
等飞机飞起来之后,空/姐就推了饮料车出来,冰鉴看了一圈,发现一种易拉罐他没喝过,就伸手指了易拉罐。
结果易拉罐里是啤酒……
冰鉴喝了一瓶啤酒,立刻就醉了,脸颊红扑扑的,靠在椅子上,都要出溜下去了,脸色潮/红,还出了不少汗。
旁边的中年人看的直流口水。
这个时候空/姐就开始分发飞机上的早饭,冰鉴头脑晕乎乎的,尤其还是在飞机上喝醉了,特别的难受,但是看到早饭,立刻就醒了好多,打开自己的早饭盒子,狼吞虎咽的吃起来。
飞机上的早饭量太小了,远远不够冰鉴的胃口,冰鉴拍了拍肚子,喃喃自语的说:“好饿啊……”
旁边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说:“小妹妹,我的早饭给你好不好?”
冰鉴立刻欣喜的看向旁边的中年人,点了点头。
中年人猥琐的笑起来,说:“我有个条件,小妹妹要听话。”
他说着,突然伸手捂住冰鉴的嘴,然后伸手要从冰鉴的衣服钻进去。
万俟景侯坐在前面,揉了揉太阳穴,拿起自己的早餐盒,直起身来,猛的一回身,早餐盒“啪”的一声正好打在那个中年人的手背上,中年人只觉得手背一阵麻木,就跟要掉了一下,“嗷——”的大吼了一声。
这一声把空/姐都给惹来了,中年人立刻不敢干什么了,万俟景侯把自己和温白羽的早餐盒扔给冰鉴,随即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中年人,转头坐回去了。
温白羽睡得迷迷糊糊,就听到有人/大喊,朦朦胧胧的醒来了,说:“怎么了?”
万俟景侯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肩膀上,说:“没事,继续睡吧。”
中年人的手被打的都要残废了,只是一个纸质的早餐盒打的,就肿起来那么大一块,再也不敢图谋不轨了。
而冰鉴则是没心没肺的继续吃他的早餐,空/姐来续饮料的时候,冰鉴又选了另一个颜色的易拉罐,虽然颜色不一样,但还是啤酒,喝过之后,冰鉴成功的歪头睡着了……
下飞机的时候温白羽才醒了,他睡了一路,还不觉得饿,只是发觉后座的一个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瞪他们……
温白羽一回头,冰鉴歪在椅子上还在睡,眼前堆了三个早餐盒,两瓶啤酒罐子,简直跟吃自助似的。
众人下了飞机,开始坐车往秦老板的老家赶。
这回是大巴士,一排正好三个座位,冰鉴就挨着他们坐下来,温白羽坐在中间,冰鉴腻着温白羽,伸手抱着温白羽的腰,头靠着温白羽的肩膀,有的时候还嘻嘻嘻的笑。
万俟景侯额角青筋腾腾的跳,不过幸好冰鉴的酒气还没醒,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万俟景侯这才扳过温白羽的脸,突然吻在了他的嘴唇上。
温白羽吓了一跳,赶紧看了看左右,因为开车已经有一个小时了,大家都安静了下来,各自睡觉了,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。
万俟景侯亲着温白羽的嘴唇,温白羽心里腾腾的跳,两个人亲/吻了一会儿,都有些喘粗气,这才分开,温白羽还心虚的看了看周围,仍然没人发现。
然而温白羽一低头,就看见冰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,一脸好奇的样子。
温白羽的脸腾一下红了,简直要开锅一样,冰鉴满眼都是好奇和探索,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温白羽感觉他想跳车……
车子出了市区,开的就快起来,因为实在太偏僻了,到了晚上,还要转车,转车之后再坐两个小时就到了。
温白羽一路摇下来,忍不住吐了一次,真不知道秦老板怀着孕,怎么能这么长途跋涉。
他们算是幸/运的,一路上不堵车,也没有任何状况,到地方的时候半夜十一点半。
秦家很大,在当地也是望族,家里住了很多人,秦老板要接朋友来住,但是是半夜三更才到地方,这自然是个苦差事了,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挣着领这份苦差事。
毕竟住在秦家的还有很多秦家的远房亲戚,都是来投奔的,而且秦老板在这些人眼里看来,是一个非常有钱,而且有地位,还是未婚的漂亮女人,当然有很多人争着想当秦家的男主人。
来接他们的是秦家的一个隔着八辈的远房亲戚,说出来拐了十八道湾,个子挺高,但是一脸的奸诈样子,看到冰鉴的时候贼眉鼠眼的。
温白羽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。
这个人自我介绍叫田东,其实是秦老生前的一个徒/弟,因为秦老生前也算是泰山北斗,收了很多徒/弟,但是并没有得意门生,秦老去世之后,这些徒/弟还是留在了秦家。
田东一直在追秦老板,但是看到冰鉴的时候又贼眉鼠眼,一脸奸猾的样子,看起来不是好人,竟然都挂相。
田东开了车,很快就进了村子,村子里一片荒凉,根本没有一个人,挨家挨户闭着门,有的房子还拆了一半,看起来果然是被买下来了。
车子往里开,不知道是不是人少的缘故,这个村子显得特别阴森,阴气很重,路上连狗叫的声音都听不见。
十几分钟之后,车子就开到了秦家大门前,秦家看起来是个老宅子,有点年久的样子,里面倒是有人声,并不像村子一样萧条。
秦老板竟然还没有睡,正在等他们,见到温白羽笑了笑。
温白羽发现秦老板气色还不错,最起码比在北/京的气色好看多了,并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秦老板带着众人到他们的房间,没有设在客房,就在秦老板的房间旁边。
秦老板笑眯眯的说:“房间隔音很好,你们可以放心。”
温白羽:“……”
万俟景侯则赏给秦老板一个“上道”的眼神。
秦老板打量着站在一边的冰鉴,笑眯眯的说:“咦?几天没见,难道你男人新收了了小姑娘?”
温白羽说:“他敢?”
万俟景侯笑了笑,但是并没有说话。
秦老板捂着腮帮子,说:“酸倒牙了,别跟我面前秀恩爱。”
秦老板又给冰鉴安排了一个房间,温白羽说:“那个……你能让人准备点吃的吗?”
秦老板说:“你饿了?”
温白羽说:“不是,是冰鉴,他特别能吃。”
秦老板有点不可置信,毕竟冰鉴特别瘦,身材特别好,秦老板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。
很快有人弄了些吃的来,秦家虽然在村子里,但是吃的很讲究,做的很精美,冰鉴狼吞虎咽的两口吃完了,意犹未尽的看着秦老板。
冰鉴的眼睛特别漂亮,被这样哀怨的一盯,秦老板眉头跳了一下,说:“他不是甲亢吧?”
温白羽:“……”
冰鉴说:“好饿啊……”
秦老板又让人准备了一点,这回不精致了,主要是分量够足,冰鉴吃的心满意足,一边擦嘴一边说:“好饿啊……”
秦老板有点要崩溃,刚要站起来让人再弄点来,温白羽已经阻止他了,说:“等等,别去了,他只会说这一句,我估计他吃饱了,再吃肚子就要炸了。”
秦老板这才松一口气,说:“我……我觉得也是……”
冰鉴吃了东西,就回去睡觉了,留下温白羽万俟景侯还有秦老板三个人。
秦老板说:“你打电/话之后,我就关注了一下,村子里其他人家果然全都搬走了,而且村子里来了一批人。”
温白羽说:“是于先生的人吧?”
秦老板看了看腕表,说:“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,但是很奇怪,你们来的正好,一会儿就能听见动静了。”
温白羽奇怪的说:“什么正好?”
他说着,就听到屋子外面突然传来“咚咚咚!咚咚咚!”的声音,震耳欲聋的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竟然有点像装修?
温白羽奇怪的说:“三更半夜的,外面在干什么?”
秦老板说:“就是那些人,或许是你说的于先生的人,那些人只要过了午夜子时,就会开始在外面刨地,声音非常大。各种器材全都用上了,简直就是掘地三尺,而且还把房子拆了,连墙都不放过,一寸一寸的拆,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。”
温白羽更加觉得奇怪了,说:“找东西?于先生不是在找月亮玉盘,那些玉盘难道还能夹在墙缝或者地缝里?”
秦老板耸了耸肩,说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能肯定的是,这两天他们天天这样砸,而且都试过了午夜子时才开始砸,时间掌握的非常好,我觉得可能是个关键,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温白羽摸了摸下巴,说:“你身/体不方便,先去睡觉吧,我和万俟景侯偷偷出去看看。”
秦老板点了点头,说:“那我先回去了,你们慢慢玩吧。”
秦老板很快就走了,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出了房门,外面的人已经安静下来,都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。
冰鉴的房间也很安静,温白羽就和万俟景侯出门去了。
两个人出了秦家大门,外面的情景和他们刚来的时候又不同了。
外面的地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给刨开了好多,刚才还杳无人烟的村落,现在竟然多出了那么多人。
这些人的服装都非常统/一,看起来训练有素,根本不像是矿业公/司,倒像是一帮雇/佣兵。
两个人从秦家出来,就躲在一个残垣断戟的房子后面。
秦家现在就像屹立在废墟之中一样,旁边全是废墟,土地也刨开了,房子也拆了,好像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一样,看起来分外诡异。
那些人把挖土机都开来了,工具非常齐全,有人用挖土机挖着地,其他人则是拿着铲子铁锹,还有锤子,手动的在翻找着那些房子。
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,只有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,竟然还是个女人,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头/目。
那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,束着马尾辫子,看起来很泼辣,手里拿着一条长鞭/子,就跟古代的包工头一样,在这些废墟上走来走去,大长靴子踏起来“哒哒哒”的响。
几个人从一个残败的屋子里走出来,说:“组长,这里没有东西。”
另外几个人从另外一个屋子走出来,说:“组长,这边也没有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