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噫风笑着说:“好了,少爷。”
邹成一一阵欣喜,苍白的脸上露/出笑容,眼睫颤/抖了好几下,眼皮跳动,但是始终不敢睁开眼睛,似乎怕一睁开还是一片黑/暗。
噫风笑着说:“少爷,睁眼看看吧。”
邹成一听到噫风温柔的嗓音,似乎像被蛊惑了一样,慢慢睁开眼睛来,帐篷里点了电灯,昏黄的电灯光线并不明亮,但是猛地看见强光,邹成一心头一阵狂跳,被光线刺得有些受不了,抬起手来,伸手遮住眼睛。
噫风又笑了一声,转过身去,用纸巾擦/拭着双手。
邹成一的目光抖了抖,他看到噫风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,侧面朝着自己,脸部轮廓深邃英俊,又透露着一股柔和淡然,他手上全是鲜血,正慢慢擦/拭着自己的手背、手心、手指。
噫风的手指修/长,而且充满力度,指甲剪得十分规矩,就连擦手的动作也十分规矩。
邹成一看的有些入迷,眨了眨眼睛,噫风的影像还呈现在自己的面前,并没有消失。
这个时候噫风突然转过头来,看着邹成一。
邹成一冷不丁被抓包了,立刻收回目光,抬了抬手,放在嘴唇边轻咳了一声。
噫风笑着走过来,说:“少爷,看的清楚吗?”
邹成一点点头,噫风笑着说:“少爷,您的眼睛变成金色了。”
邹成一看不到自己瞳孔的颜色,他本身是茶色的眼睛,一下变成了金色,虽然看不到,但是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。
噫风伸起手来,邹成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,噫风的手指轻轻/抚/摸/着邹成一的眼皮,轻声说:“金色的也很漂亮,很配少爷。”
邹成一有些气结,立刻就想到在墓葬里,自己主动缠着噫风的样子,不禁脸上发红,拨/开噫风的手。
噫风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,邹成一就见噫风抬起手来,在手指上的血迹上轻轻一舔,很自然的笑着说:“少爷的血,果然是香甜的。”
邹成一呼吸一顿,嗓子顿时有些干哑,脸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,瞪了噫风一眼,然后转过头去。
噫风将邹成一抱在轮椅上,给他整理好腿上的毯子,说:“少爷放心吧,您的腿也会好起来。”
邹成一并没有说话,只是嘴角露/出一丝苦笑,就算眼睛能好,腿怎么能好起来,他们的目标是一个神鸦族人几千年都不能完成的事情。
帐篷的帘子一响,温白羽就看见邹成一坐在轮椅上,被推了出来,立刻站起来迎上去,惊讶的说:“真的是金色的。”
邹成一还有些不自然,眨了眨眼睛,温白羽说:“能看见了吗?”
邹成一点点头,说:“看得挺清晰的,你脖子上有个痕迹。”
温白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,顿时疼的一激灵,肯定是昨天晚上万俟景侯咬的,而且露在外面了,根本遮不上,没想到被邹成一调侃了。
邹成一的眼睛好了,这绝对值得庆祝一下,不过他们在野外,也不可能喝酒,大家坐着吃饭聊天,时间晚了就全都去睡着了。
其实温白羽不喜欢小帐篷,因为他如果和万俟景侯单独住一个帐篷,肯定会发生什么“奇怪”的事情,然后让温白羽根本没办法睡觉。
眼看着众人都钻进帐篷去睡觉了,温白羽也只好钻进帐篷里,然后一拉帘子,对外面的万俟景侯说:“你守夜吧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狐狸也处理掉了,不需要守夜。”
他说着,手一掀,掀开帘子,立刻快速的钻进帐篷里。
温白羽见他进来,立刻就要钻进睡袋里,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,将人抱在怀里,笑着说:“我抱着你,比睡袋暖和。”
温白羽刚要推他,万俟景侯已经缠上来,双手箍/住温白羽的手臂,一套长/腿插在温白羽的腿/间,将温白羽的腿夹/住。
温白羽顿时紧张起来,说:“我特别困,而且我……我身上还疼着。”
万俟景侯听到温白羽服软的声音,呼吸顿时就粗重了,下巴压在温白羽的肩膀上,在温白羽耳边呵了一口气,笑着说:“我保证这次不疼,好不好?”
温白羽一听立刻就炸毛了,说:“不好,绝对不好,天天做我就要死了!还说不疼,我上你试试!”
万俟景侯掰过他的下巴,含/住温白羽的嘴唇,笑着说:“嗯?想上我?”
温白羽被他一吻,身/体好像已经记住了万俟景侯的感觉,本身就抵/抗不住万俟景侯的美/人计,现在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,呼吸顿时就热了起来。
温白羽一咬牙,决定坚守阵地,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,肯定是因为没睡好所以才没有食欲,吃饭都吃不下去,虽然和万俟景侯做那种事情的确很舒服,但是仅限于前期,而万俟景侯这个烛龙体力太好,一做就一晚上,还要逼着温白羽说一些要撞墙的话,才能勉强发/泄/出来,温白羽觉得就算自己是鸿鹄,也绝对承受不住,多来几次一定会过劳死的……
万俟景侯见他咬着牙不张嘴,只好吻着他的嘴唇,说:“真的不疼,如果你觉得有一点儿疼,下次就换你,行不行?”
温白羽一听,顿时眼睛亮了,斜眼看着万俟景侯,“咳咳”咳嗽了两声,说:“真的?”
万俟景侯立刻点头,说:“真的。”
温白羽说:“说话算数啊,你要是不算数就是烂泥鳅。”
万俟景侯笑着说:“我是烂泥鳅有你什么好。”
温白羽一脸“邪笑”,说:“那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?自己坐上来?”
万俟景侯:“……”
万俟景侯有些无奈,不知道温白羽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,眯眼笑着说:“你想的还挺长远。”
温白羽脑补着万俟景侯“自己坐上来”的场景,顿时乐不可支,身/体顿时滚/烫起来,万俟景侯见他这幅样子,立刻低下头去,含/住他的嘴唇,伸出舌/头使劲勾缠着温白羽的舌/头。
温白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,万俟景侯知道他的喜好和软肋,温白羽很快就软化了,被万俟景侯折腾的精疲力尽,刚开始还挺舒服,但是后来实在感觉不行了。
温白羽眼睛通红,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似乎还胸有成竹,突然拿出一个小金瓶子,温白羽认得那个东西,是万俟景侯从墓葬里带出来的,宣姜的陪/葬品,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。
万俟景侯拨/开瓶子盖,递到温白羽眼前,就见那瓶子里有一枚小小的丹药,放到鼻子前一闻,顿时脑子里“嗡——”的一声,一股奇香,有点像白狐狸的味道,但是又比那个好闻,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。
温白羽眼睛顿时更红了,声音嘶哑的说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万俟景侯笑着说:“好东西,是不是不疼?”
温白羽被他一问,脑子里晕乎乎的,这才发现确实不疼,而且也不难受了,自己的双手紧紧搂住万俟景侯的脖子,感觉精神特别亢/奋,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。
温白羽咬牙切齿的,几乎哭出来,说:“万俟景侯你大/爷,你竟然给我用这玩意……”
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,舌/尖一卷,把温白羽的眼泪卷走,说:“嘘——别哭,是不是不疼。”
何止是不疼,温白羽一晚上都处于亢/奋的阶段,主动抱住万俟景侯,刚开始还能骂人,后来万俟景侯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,绝对的言听计从。
两个人折腾到天色泛灰,温白羽实在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,万俟景侯则是神清气爽的,简单的给两个人擦了擦,然后去外面取水给温白羽清理。
其实温白羽的适应能力很好,经过万俟景侯折腾几次,竟然适应的差不多了。
万俟景侯收拾完了,就出来做早饭,彭四爷正好撩/开帐篷走出来,顶着一双黑眼圈,看见万俟景侯眼皮直跳,说:“你好歹也注意点儿,一整个晚上啊,咱们今天还要继续赶路,你家那位受得了吗。”
万俟景侯笑了笑,说:“我抱着他。”
彭四爷:“……”
彭四爷是一整晚上都没睡好,从躺下之后,万俟景侯的帐篷里就传出了声音,最先还比较压抑,能当做没听见,忍一忍也就睡着了。
但是后半夜实在忍不了了,声音竟然变大了,而且万俟景侯人前高冷,人后竟然又腹黑又闷骚,一直让温白羽说喜欢他,彭四爷想装睡觉都装不了了。
彭四爷半夜醒来,发现莫阳也醒着,本身想趁机也做点什么,但是莫阳脸皮太薄了,而且彭四爷和莫阳的第一次非常不愉快,之后彭四爷还总是威胁莫阳,莫阳心里多少也有阴影,虽然已经不讨厌彭四爷了,但是做那种事情,还是有点放不下。
彭四爷现在最多和莫阳接/吻,那还是莫阳心情好的时候,想要再继续做下去,不知道猴年马月了。
温白羽睡了两个小时,天很快就亮了,外面又做饭又说话的,温白羽很快也就醒了,醒了之后就回想起自己抱着万俟景侯的样子,脑子里顿时开始炸烟花,噌的坐起来。
温白羽身上有些酸疼,但是不严重,立刻爬起来,在帐篷里使劲的翻找,果然在背包里翻出了那个小金瓶子,气的温白羽捏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
要不然该死的万俟景侯那么笃定自己不会疼,原来已经想到了办法,竟然给自己用这玩意,温白羽一想起来,脸上就一阵发烧,一阵青的。
万俟景侯听见帐篷里有声音,立刻撩/开帘子进来,说:“不睡一会儿了吗?”
他一进来就看到温白羽一脸愤/恨的捏着那个瓶子,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。
万俟景侯笑了笑,温白羽看他还笑得出来,立刻暴躁的跳起来,抓/住他的领子。
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的腰,轻轻/按了一下,说:“这么有活力,身上不难受了?”
温白羽立刻“嘶——”了一声,说:“你这个烂泥鳅,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。”
万俟景侯说:“这里面的丹药我检/查过了,不会上瘾,你不是觉得疼,吸两下就好了。”
温白羽:“……”
温白羽几乎暴走了,这么羞耻的东西竟然说的这么平静,他真想让万俟景侯把金瓶子吞下去!
温白羽把瓶子扔在万俟景侯身上,说:“限你五分钟之内把它处理掉,我不喜欢这玩意。”
万俟景侯看温白羽的态度挺坚决的,而且知道温白羽脸皮薄,接过来笑着说:“我去扔了,你别生气。”
说着还在温白羽的嘴角上亲了一下,温白羽脸上一红,瞪了万俟景侯一眼,就看到万俟景侯真的拿着金瓶子出去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,那玩意简直要人命。
万俟景侯出去不到一分钟,立刻就回来了,温白羽狐疑的说:“扔了?”
万俟景侯说:“本身要扔的,不过彭四爷要过去了。”
温白羽眼皮一跳,顿时替莫阳暗暗捏了一把汗……
温白羽起的不算晚,众人吃了饭,这次轮到彭四爷开车了,邹成一坐在后面,一直笑眯眯的打量温白羽。
温白羽被他看的发毛,说:“干什么?”
邹成一笑着说:“没什么,我只是看看你,觉得气色还不错。”
温白羽:“……”
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,到了上次大家要汇合的地方,前面是一片树林,树木不是很茂/密,但是车子肯定开不进去,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大车。
万俟景侯下了车,手一翻,“咚”的一声就窜上了车顶,站在车顶上看四周的地势。
万俟景侯的动作特别干脆利索,两/腿分开与肩宽,一身黑色的大衣,没有系扣子,双/腿又直又长,蹬着一双黑色的长靴,看起来不能再帅了。
温白羽咳嗽了一声,把自己的目光从万俟景侯身上拔下来,彭四爷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车,车顶上两个鞋印子,全都是土。
万俟景侯扫视了一下四周,然后从车上翻身跳下来,说:“这四周地势确实不错,如果卫宣公下葬的话,这里是一个结气点。”
邹成一说:“上次我们已经初步找了,林子深一点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找,外面肯定没有。”
众人把车子停下来,打开后备箱,把行李都背上,就准备进树林里去。
万俟景侯要帮温白羽背行李,不过温白羽并不怎么难受,身上有一点酸疼,其实都习惯了,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,但是不得不说,烛龙的那个东西还真是大补的,温白羽现在一点儿也不困,而且身上也不疲惫,精神头很足。
温白羽没让他背行李,自己背了一个包,跟着众人往树林里走。
邹成一虽然已经来过一次,但是上一次他什么也看不见,这一次却能看见。
林子里树木并不密集,但是今天是阴天,没有什么阳光,而且有一点儿起雾,树林里显得有点昏暗潮/湿。
温白羽说:“这么潮/湿的地方,卫宣公要葬在这里,还不尸变了?”
万俟景侯说:“如果墓葬密封得当的话,就不会尸变……但是我看这里的雾气,并不是天气的缘故。”
温白羽说:“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?”
万俟景侯点点头,说:“阴气很强,大家小心。”
树林里非常湿冷,虽然他们进入之后并没有见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,但是万俟景侯既然这么说了,众人也就格外的小心。
他们沿着之前邹成一和噫风的路,又走了一遍,地上有很多挖掘勘探的小孔,看起来都是他们干的,但是的确没有找到墓葬。
众人往里走了半个小时,前面竟然有一座石头山,山并不高,石头山隐藏在雾气之中,显得非常缥缈,就好像仙境一样。
温白羽说:“好冷,雾气变浓了。”
万俟景侯点头,说:“阴气很足。”
邹成一说:“这山上有东西?”
温白羽说: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石头山起初还有路,一条小路可以沿着往上走,不过后来就变成了怪石嶙峋,根本就不像路,邹成一的轮椅没办法在山上走,噫风就把轮椅折了起来,然后把噫风抱着往前继续走。
邹成一行动不便,以前也经常被噫风抱着走,但是自从在墓葬里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情,邹成一眼睛又复明了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石头山并不大,越往上走,就越是阴冷,上面然而被浓雾环绕着。
雾气实在太浓了,温白羽低下头来几乎都看不见自己的脚,手挥了两下,把浓雾扇开,感觉这个地方太冷了,石头好像是冰块一样。
万俟景侯手心里“呼”的一亮,火精的火焰顿时将雾气驱散了一些。